阅读下面的记叙文,说说本文在构思和语言上的独到之处。
石猴的悲哀
又过年了。我爱正月去北京,一则是轻闲无事,二则是正月的京城较之平时似乎还飘有些古韵。
既是“寻古”,便去不得世界公园、亚运村,我约上小西、瓶子和琪哥,一行四人,直奔白云观。
一入观,全傻了。‘"My God!好多人哪!”小西大呼。“喊什么!——也不怕引起宗教纠纷!”小西话一出口,立即遭到琪哥痛“贬”,不过,真的是好多人哪!十几平米的四合院式的空间里,想在地上寻一块没人踩着的方格水泥砖都难。细看周围之人,站得亦奇,既不甚移动,也不甚张望,且一律朝左边。
“这是练什么功的 ”瓶子一脸疑惑。‘嗯,排队的吧。”我说,“去前面看看,这是卖什么呢 ”
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我们突围至队首。近前一看,立即“晕倒”。——只见前面一小撮人对着殿前的一尊石猴拜了又拜,摸了又摸,而后有人拍肚子,有人掐脚脖子,有人费了吃奶的劲儿够手背。“你 看,我说在练功吧!”瓶子洋洋得意。我拉住一位正欲拜猴的大娘,细声问道:“大娘,您这是一一”大娘还真热情:“摸石猴,能消灾祛病,延年益寿!来,你哪儿有毛病,也摸摸!”我忙说:“不不,您忙着,我到后边排队去。”冲那三个已笑“毙”的家伙一打手势,快撤!
逃至队外,穿过红漆大门,进了下一个院落,人顿时少了许多。乐够了,大家七嘴八舌开了腔。
“唉,信什么的都有!”琪哥一脸苦笑,“谁出的馊主意跟猴儿过不去 真就有那么多人跟着!”我一眼瞅见院中一棵古里古气的老树,起了“歹心”,忙唤了另三个,低声说:“咱几个排队摸那棵树,未必没有‘后来人。”主意已定,便趁人多起来之际,一本正经地在老树下排起了队。
我打头阵,上去煞有介事地摸摸树皮,搓搓手,在身上一通划拉。现趸现卖,把刚从摸石猴那儿看的一套用了个淋漓尽致。后面的瓶子等不及了,直催,我只好“下场”。紧走几步,躲在旮旯里瞧着。瓶子照葫芦画瓢比划几下,怕“笑场”忙跑下来,小西更“神”,摸树不算,还念念有词,把我跟瓶子也唬住了,心想这丫头还真会点儿,下来一问,小西日:“哪儿呀,我念的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。”笑煞!再看琪哥压轴大戏,更勇!硬是绕着树跑了两圈才罢休。没时间笑,因为——哈!有人上钩了!一五旬老太紧随其后。成功了!只见其上前一作揖,一脸虔诚状令我等颇为羞赧,不过她要是知道了其中缘由,怕会比我们更羞赧,于是乎没等看她是否亦绕树跑圈便溜之大吉了。
一路上又看了一回拉洋片的,唱大戏的,可终不及我们那场戏有趣。我想北影要是来招生定会要了我们四个去。小西说白云观有了那棵古树,怕是明年石猴要“下岗”了。我们便想象着那古树下的长蛇阵,狂饮刚买的可乐,胃里漾起一抹悲哀。